[Overwatch]Outside./置身事外。

配對:Mccreaper,原則上不分攻受。吧。

閱讀前注意:

※此篇中的死神與萊耶斯並非同一人。基於這種想法開始的創作。

※現實與回憶切換頻繁,排版技術極差。OOC錯字統統我的鍋,歡迎指出。

 

 

 

 

      “我再用點勁,你的小命就要沒了。”

      奄奄一息的麥克雷睜大了雙眼。


      “我再用點勁,你的小命就要沒了。”

      萊耶斯帶著嘲諷鬆開手,把自己的身體從麥克雷身上移開,環著雙臂站直了身子。剛剛逃離對方桎梏的年輕人顯然還沒從近身格鬥的訓練中回過神來,就著被按倒在地的姿勢翻了個身,瞇著眼仰面朝天地喘息著,天花板上的燈白得刺眼。麥克雷當然確信萊耶斯不會要了他那條不值錢的小命,如果萊耶斯要他死,他也無處可躲——但他也不打算就此放棄,即便自己早就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親吻訓練室冰涼的地面了。在外人眼裡看起來這可能荒唐極了,而他的確一直熱衷於挑戰他的長官,任何方面上的。他的長官也熱衷於一次次讓他的挑戰落敗。

      他想擊敗他,他想超越他,他想——

      “我死不了,你捨不得。”麥克雷又支著身子站起身來,就像每一次他被擊倒后一般,汗水肆意流淌的年輕面龐上揚起得逞的笑。

      “看來你還很有精神,我們繼續。”

      麥克雷貓腰躲過一記直拳,他甚至能聽見身後的沙袋被擊中而發出沉悶的哀鳴。他縮了縮腦袋,心想著要是剛剛被打中的是自己,估計這會兒已經在醫務室里躺著了。

      “專心致志!任何導致你分心的事情都會要了你的命!”萊耶斯說完就朝發著愣的學生面門上踹去一腳,麥克雷及時收回注意力抬起雙臂舉在身前才堪堪接住這一擊。僅僅是抵擋這次攻擊就很吃力了,麥克雷一邊為自己被震得酸麻的雙臂祈禱一邊躲過直緊接著直衝自己要害的幾次攻擊。該死,他果然還是一口氣都不讓他喘,太被動了。

      “老狗學不會新把戲,你這小狗就這點能耐?”麥克雷聽見萊耶斯發出一聲輕笑,“冷靜下來,尋找對方的破綻,然後轉守為攻!”

 

      “老狗學不會新把戲,”麥克雷朝著死神啐掉嘴裡的血沫,猩紅的液體沿著在戰鬥里被擊碎得只剩半個的森白面具滑落下來,最後又滴落在自己胸前早已被血染得辨不出原色的披肩上。“別以為頂著那張臉就能從我這兒得到什麼。你不是他。”

      “不。”麥克雷咬著牙重複了一次,像是說給死神聽,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死神的臉藏在陰影里,不動聲色地挑起眉毛。

 

      “不。”

      麥克雷從喉嚨深處擠出幾聲含糊的咕噥聲,一邊朝床鋪的另一邊挪動過去,然後因為無法掌握平衡又倒了下來。

      萊耶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麼嚴肅。這也難免,你沒法要求一個心情沉重的人的嘴裡能蹦出什麼好聽的詞句來。他怎麼可能保持冷靜?那可是——媽的。他在暗影守望里幾乎一直都能沉著地指揮調度每一個特工,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基地裡偶爾舉行派對的時候他也會難得地放鬆下來。能讓萊耶斯顧忌的很少。但是算上這一次——

      “傑西。”

      萊耶斯少見的收起了平時難以讓人親近的模樣,語氣變得緩和下來。他很少直接叫麥克雷的名字,或許是因為那樣顯得太親近。他不想那樣。他是麥克雷的老師,麥克雷的上司,大多數時候維持距離是必须的,他不想把這個關係搞砸。萊耶斯很清楚他要培養的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理智的暗影守望特工,而不是一個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年幼小孩。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讓法芮爾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女孩抱著他不停地笑著,黑色的發尾拂過他的額頭;但麥克雷早就過了那個年紀了。即便如此,他也無法想象自己如何算得上溫柔地對待自己的徒弟。

      “或許吧,”傑克曾經這樣對他說,典型的莫里森式說教,“但特工也是人,加布里爾。人有感情,你也有,他也有。”

      萊耶斯幾乎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朝對面有些錯愣的年輕人招招手。“過來。”

      麥克雷張了張嘴,那可能是一句“不”,或者單純只是幾聲痛囈。病房里嗡鳴的空調聲將它十分輕易地掩蓋了過去。萊耶斯站在床鋪的另一邊,看著他在墻角里瑟縮著,低垂的眼裡黯淡無光。

      “你這次干得不錯,”萊耶斯走過去嘗試著拍了拍麥克雷抖個不停的肩膀,那上面佈滿了細碎的傷痕,有些甚至是他留下的,為了完成每個暗影守望的特工都要通過的抗壓訓練。牢房里因為恐懼和恐慌而顫抖的身影和面前的年輕人在萊耶斯腦海里逐漸重疊在一起。就連安吉拉的質疑也沒能讓他停止那個訓練,她覺得對他來說這太早了。但他認為麥克雷能夠熬過來——是的,他的確熬過來了,訓練也卓有成效——只因為他是特別的。

      儘管他其實和安吉拉一個歲數。

      麥克雷的肩膀抖得沒之前那樣劇烈了,那雙眼睛隔著額前幾縷散落下來的髮絲望了他一眼。萊耶斯意識到自己的誇獎有了點效果,畢竟他難得如此直白。但他的確干得不錯,他很有天分。

      “那很痛,”麥克雷終於出聲了,句末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因為虛弱而變得若有似乎的顫音。萊耶斯的視線移到他身邊切面平整的斷臂上——安吉拉的醫術毋庸置疑——後者的主人正慌忙地試圖把它藏起來,卻又因為失去平衡再一次歪向地面。萊耶斯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年輕人撈住。他只是不想讓安吉拉誤會他是不是對傷員做了什麼。萊耶斯低頭看見麥克雷眼中因為錯愕和疼痛變得濕潤的眼眶,黃褐色的琥珀在昏暗的病房裡流淌著幽暗的光。這太過了。

      “別這樣,”年輕人變聲期低啞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或許還有一些嗚咽,健全的那隻手揪住了萊耶斯的衣襬。“別在這種時候。”

      “什麼?”

      麥克雷飛快地抽回了手,出乎意料地躲開了萊耶斯。大多數時候他從不拒絕他的觸碰——萊耶斯當然意識到了這一點,誰看不見那對被短髮和帽沿草草掩住的發紅的耳尖呢。他很想伸手觸摸它們, 又因為某些可笑的原因最終冷著臉走開,只留給對方一個冰冷的背影。他的確想那樣做,他也從不是一個缺乏膽量的人。但他又明白這樣做會讓事情脫離控制;他討厭失控。

      “你這樣讓我覺得是你在可憐我,”萊耶斯從沒在麥克雷的聲音里聽出過這樣的語氣,像是自嘲,又像是淒慘。淒慘。萊耶斯咀嚼著這個詞,咽下它好比咽下滾燙的岩漿一般艱難。這個詞不適合他。“麻煩您快走吧,讓我一個人待著,就像——”麥克雷住了嘴,但萊耶斯明白他要說的是什麼。

      就像他平時做的那樣。

      “你在害怕什麼?”萊耶斯聽見自己這樣問他。

      麥克雷看向他,視線里多了些別的東西。“你呢?你又在害怕什麼?”

 

      萊耶斯不再出聲了,壓抑的沉默蔓延在空氣里。

 

 

      “你曾經說過,”嘶啞的聲音從死神殘破的面具下響起,隔著十釐米的空氣把被擊倒在地的麥克雷刮得生疼。“你和萊耶斯就像杜麗特和希金斯*[1],如果你執意要把我和他分開。”

      “哈……或許吧,”棕發的男人滿不在乎的抹了把腦後的血,粘稠的液體將灰白的地染得鮮紅。

      “不得不說,天真的想法,以及錯的離譜,”麥克雷沒有回答,他從面具殘缺的空隙里探見對方的面龐,儘管面目全非,他仍能憑著記憶和那些棱角描摹出這具身體原來主人的容貌。那麼銳利,鋒芒畢露,如今卻殘破不堪,被仇恨與憤怒蒙蔽,要隱匿于黑暗之中。“那女孩哪有你這樣忘恩負義。”

      “……至少她知道回來。”

      麥克雷合上雙眼。

 

      “我還以為我不會再見到你了,傑西。”

      安吉拉將手中的傘稍稍舉高了些,漆黑的傘面堪堪掩住對方濕漉漉的發頂,好讓身旁的男人得以不再受到瓢潑大雨的侵襲。“你長高了。”

      “我倒是希望能回到我們倆還差不多高的時候,”麥克雷苦笑著接過她緊握著的傘柄,上面殘留著的體溫讓他多少覺得……自己還活著。“沒有政治,沒有戰爭,沒有……爆炸。”

      “他會看見的,”安吉拉語氣裡的疲憊顯而易見,她斜著身體靠在麥克雷身上,素白的手輕輕地拍著男人的肩膀。即便是在這種時候,她瘦弱的身軀中仍然蘊藏著撫慰人心的力量。“他會知道你回來了。”

      漆黑的傘,漆黑的套裙,漆黑的棺木,灰白的墓碑。

      他又想起男人的眼,冰涼的雨滲入骨髓。

 

      “你說的沒錯,”棕發男人歪了歪腦袋,他可能是試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卻失敗了,刺耳的咳嗽聲里藏著一絲壓抑的呻吟。血液將他的髮色染得更深了些,乾涸的血塊使那些曾經發著光的柔軟毛髮纏作一團。“我到底不是她。為什麼要回來?”

      “噢,”死神可以算得上是浮誇地哀歎了一聲,他甚至還故意放慢了鼓掌的速度,語氣里滿是做作的同情。“你的萊耶斯可要為這句話傷透了心。”

      “少來這套。”

      “我說的都是實話。”死神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多少還殘留著他的記憶。我能感受到他的憤怒,他的仇恨,他的痛苦,喔,差點讓我給忘了——還有那些卑微的期待與被背叛的絕望。”

      “……為什麼不殺了我?既然我如同他記憶里那般忘恩負義。”麥克雷被擊中的右臂動了動,他怒視著他,手掌因憤怒而踡縮成拳,微微顫抖。而就連這都快花光了他所剩無幾的力氣,他失血過多,眼前發白。在死神眼裡,加布里爾曾經生而為人的那些記憶就像是可以隨意拋棄的、不值一提的垃圾,那些麥克雷恨不得溺死在裡面的時光,那些他視作寶物的人的一切——

      “因為他會痛,”出乎意料地,死神的語氣一改先前的嘲諷與冷漠變得低沉下來,“看著我用他的身體傷害你,他在痛。我能聽見那些嘶吼和怒號在我腦中迴響。”鋒利的指套劃過麥克雷的機械臂,描摹著上面規律的紋理,金屬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指尖沿著手臂向上,解開身下人類殘破的胸甲,繞過那些已經結痂或是仍在流血的傷口,最後停在麥克雷伴隨呼吸而微弱起伏的左胸上。“你會痛嗎?”

      沒有回答。

      麥克雷只是看著他,隔著那麼多個春秋,連著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他沒必要回答他,他的答案早就和那個男人一同被埋葬在墳墓里腐爛了。

 

      “沒關係,”沾滿血漬的手掌被挪開,取而代之的是霰彈槍的槍口。那片殘破的面具隨著死神的動作掉落在地,“我們都知道答案。”

      “多麼天真、愚蠢、卑微的人類啊。看著你們因為彼此的痛苦而煎熬——”

      死神微笑起來,嘴角因為快意而上翹,最終扭曲。

      “而我披著主人公之一的皮囊置身事外。”

 

——END

*[1]指《窈窕淑女》中的二人。電影很好看,試圖安利。

 

寫在後面:

結局開放性吧,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開槍還是選擇把他扛回家(。

呃……時隔大半年沒在lof發文可能已經沒人認識我了……總之把這段時間的手稿稍微整理了一下,趁著假期有時間趕緊發了出來。成就感爆炸(沒有

本來是想表現物是人非殊途同歸的感覺然而似乎什麼都看不出來??放棄

總之是非常感謝這段時間各位太太的投餵……那個……能不能……交個朋友什麼的……沒有的話……我……我下次再來問問???

趁我在對自己寫的東西感到羞恥之前趕緊發了,如果大家能點讚小藍手評論好感都可以+MAX的謝謝謝謝……啊我好啰嗦

愛他們。

有機會把學生x上班族的au填完。

17.7.14

阿染。

评论(7)
热度(54)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_染染染染染_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