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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師徒無差。

Summary：麥克雷想要的東西很多，但他從沒奢望過能得到這個。


麥克雷不得不承認，最開始加入暗影守望絕不是他所情願的。吃一輩子的豪華牢飯或是加入暗影守望，只要是個聰明人，都會選擇後者的。即便後來的後來麥克雷一個人躺在安全屋那染上了黴點的床鋪時也曾翻來覆去地想過——如果那個時候自己不去做所謂的聰明人、變成一個蠢貨，選擇了前者，這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當然不。
況且對於那時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來說，從死局幫到暗影守望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做著同樣的事情罷了。
如此而已。

他錯的離譜。

“所以我將來的老大是您嗎，指揮官先生？”年輕的牛仔一從手銬的桎梏中逃脫出來就恢復了嬉皮笑臉的神色跟在莫裏森身後，一蹦一跳的，活像條剛被認領的小狗崽。即使麥克雷在迄今為止走過的人生路上沒少做壞勾當，但誰沒有個英雄夢呢，象徵著希望與未來的守望先鋒對於他來說曾是天空中遙不可及的一顆星星。上帝可真會開玩笑，此時的麥克雷樂不可支地想，死局幫的夥計們或許還屍骨未寒，而如今他就要成為英雄們中的一員了。
“守望先鋒可不收留重刑犯，小子。”陰沉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在麥克雷身邊響起，麥克雷的記憶力很好，好到足夠讓他想起這就是前幾天舉著兩把霰彈槍掃蕩了整個基地、輕而易舉地活捉了自己的人，面無表情，眼裡卻藏著獅子。直覺告訴他那個男人絕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麥克雷曾經靠過這聽起來玄乎得不行的玩意撿回了一條小命，所以他深信不疑。
“我才是你的老大。”
上帝可真會開玩笑。麥克雷再一次想。

很多個訓練後的夜晚，麥克雷氣喘吁吁地癱在床上，近乎是習慣性的抱怨著這魔鬼一般的鍛煉。他自然不會當著萊耶斯的面埋怨出聲；除非他是不想要命了，或者是想在艷陽高照的靶場里多練幾個小時。他當然很清楚萊耶斯的訓練在起效果：自己的近身攻擊明顯迅速了許多，流暢而致命。再加上艾瑪利女士幾乎完美的射擊指導，他越發能夠準確地把握自己的預判及技巧，在一次次的任務里取得驕人的成績。他明白，這些萊耶斯都看在眼裡。

麥克雷從不是一個吝惜於流露感情的人，愛憎分明。他讚美女士們的美麗淑婉時總是真心實意，對著惡徒的嘴臉扣下扳機時也毫不猶豫。沒過多久他就靠著自己過人的觀察力和適時又得體的交往手段討得了基地裡不少人的歡心，在基地中混得風生水起。
萊耶斯卻還是他們初遇時的樣子，幾乎沒對麥克雷擺過好臉色。甜言蜜語在萊耶斯這兒沒多大用處，麥克雷心裡很清楚，所以他從不打算用這樣的伎倆來討好自己的長官。儘管他手指因為持槍過久而僵硬酸痛無法動彈、咬著牙超標完成本就嚴的苛訓練、檢測時取得小組第一的成績，萊耶斯也從來沒有表露處對他的滿意。
就連最簡單的肯定，萊耶斯也吝於給他一絲一毫。


“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
麥克雷沒頭沒腦的，突然想起來多年前安吉拉靠在桌邊笑著問他的問題。
“我想要的東西可多著了，數不過來。”他那時這麼回答。
“最想要的？”她仍然微笑，語音微微上揚。
他愣住，眼前猛地浮現出那個沉默的背影。熟悉的名字在舌尖糾纏不放，唇瓣輕啟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他沒辦法說出來，說出來了又會有什麼改變呢。



麥克雷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對於兩人來說過於擁擠的木板床。
萊耶斯在一旁少見地熟睡著，被戰術服緊裹著的胸膛在微光中規律地起伏，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在床欄上蹭掉靴子。就連在睡夢中萊耶斯也沒放下平日里教導麥克雷的那套潛伏的身法——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卻低不可聞。意料之內的，脆弱的床板不堪重負發出了絲絲微弱的哀鳴，男人體內的鎮定劑依然在持續發揮藥效，麥克雷很清楚，卻又擔心著下一秒對方就會從枕頭下抽出一把上了膛的槍直指自己的腦袋。
這不是萊耶斯第一次在自己的學生面前睡著，事實上這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即便是強化過的軀體也仍然需要間隙休息，再精密的器械也需要定期維護。
對方如此的毫無防備，卻是麥克雷從未見過的。
萊耶斯自然是不會給麥克雷隨意出入他的房間的機會；
他越是想要的東西，他越不給他。

所以麥克雷也只能從此時謹慎而猶豫的窺探裏，一筆一劃地勾勒他的長官卸下嚴厲後的模樣。肆意伸張著軀幹，斂去了傲人的鋒芒，讓人忍不住想要在他的額前覆上手掌。
好似雨天裏熟睡的慵懶的貓。

他終於伸手環上他的腰，就連那穩健的心跳，都讓他悸動不已，無法自拔。


Fin.

寫在後面：
苦於自己功底不夠，靈感來時卻表達不出那種求而不得的缺失感，於是寫出了這種構思混亂的東西。瓶頸期著實是讓人心煩意亂，毫無思緒，恨不得一頭撞上墻壁升入天堂。
把兩個月前的隨筆又翻了出來刪刪改改，變成了這樣奇怪的糧，滿心愧疚⋯

就這樣吧，非常感謝你的閱讀，如果能留言和我聊聊我會非常開心的！

16.10.30 阿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