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watch]没人喜欢惊喜。
*《你会喜欢惊喜吗？》续。
*麦克雷幼化注意，莱耶斯第二视角。
*配对为Mccreaper，一切ooc和BUG都是我的锅，欢迎捉虫。
越过大半个房间你清晰地瞧见门边靠着个什么玩意儿，毛茸茸的，缩成一团，或许是一只野猫。借着洒入屋中的清辉你分辨出那正是现在本该在床上酣然大睡的徒弟，而不是抱着身子在寒冷的夜风中瑟瑟发抖。
你差点就这样大骂出声，干脆再顺便把他揍上一顿，叫这小子再也不敢在半夜偷偷摸摸地爬下床干些见不得人的什么勾当。要是他因此感冒或者是发上一次高烧，那简直完美，活该叫他那样张狂，就应该叫他吃点苦头，变成小孩了也不知收敛。
“原谅他吧，加比。”
莫名其妙地，你又想起医生在你离开会议前拉住你衣袖嘱咐你的那些话：
“你们都太固执了。——而他只是个孩子。”
“你在那里干什么，”最终你还是出声问了一句，站在一开始发现麦克雷的那个地方，第一次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对方显然没有料想到这个时候会碰上你——或者是别的什么人，瘦小的身子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几乎要就要僵直着站起来，看来是吓得不轻。你似乎看见他怯生生地向身后瞥了一眼，张了张嘴说了些什么，但细微得甚至连虫鸣都能将它盖过去。当然，他也可能什么都没说。
你少见的耐心地等待着，心想或许一会儿他就会跑过来对你说他不过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窗外飞过一只漆黑的蝙蝠或是溜过一只有着棕黄斑纹的花猫；你会严厉地教训他一顿后就把他赶回他那张乱糟糟的大床上。
直到角落里散发着柔和夜光的数字时钟发出一声微小但足够清晰的响声时，你才意识到这已经是半夜两点整了；他在十分钟里仍然动也不动地坐在朝向庭院的那截宽大却矮小的阶梯上，一言不发。
你怀疑麦克雷是不是直接坐在外头睡过去了，出于对医生的威胁的恐惧（你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对你那该死的、不听话的徒弟的关心）最后还是迈开步伐走到他身边，钢化玻璃制成落地门应声而开，又在你离开房内后悄无声息地滑回原位。
刚走出门你就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熟悉的火药味和掉落在地板与草丛上的弹壳让你原本松弛的神经一瞬间紧绷起来。你骂了一声“该死”，蹲下身伸手拉住麦克雷的肩膀，眉头紧皱地要去检查他是否受到枪击。你懊恼着为什么不能早些摆脱那群腆着肚子的只会抱怨和责怪的官员，自责着为什么不能早点察觉——
“我好得很，”他出声阻拦了你，带着浓浓的鼻音，抬头时正好撞上你疑惑的目光。他显然也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又飞快地把脑袋别开来：下唇由于长时间的咬含而充血变得鲜红而湿润，泛着波光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又要涌出几滴豆大的泪滴来，却又因为刻意的隐忍而在通红的眼眶里不断地打着转。小孩特有的柔软毛发此时已经被主人揉的一团糟，在夜色里倔强地打着卷，又被匆匆套上的牛仔帽沿压得平直。
你看他没什么事也没再继续出声，转过头开始观察究竟是什么让他壮着胆跑来。你眯起眼睛在庭院中分辨出一丝异样，几个颜色各异的玻璃瓶靠着墙被规规矩矩地摆正在各自下方的折叠椅上，距离这里大概有七米，或者五米。玻璃瓶后的水泥墙上不规则地镶嵌着几个小黑点，都距离瓶子不远。
你得出了答案。
“把枪给我，”你恶狠狠地说，在他面前把手摊开。“你在哪儿搞来的？我早就把你那些小玩意儿都收走了。”
麦克雷犹豫地瞥了你一眼，似乎想看看还有没有周旋的余地；而你凶狠的表情恰到好处地让他立刻打消了那些念头，乖乖地缴械投降，小声嘟哝着把那把被藏在身后的手枪放进你手里。“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
“弹药呢？”
“早就用完啦。”他使劲吸了吸鼻子，抬头用下巴指向散落在两人脚下的弹壳。
你一边把手枪别在腰后一边提醒着自己下去得去找包管武器的家伙好好谈谈，麦克雷说完那句话之后又把脑袋低了回去，情绪低落地靠着身后的玻璃墙，带着低跟的小马靴不时踩上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当然明白他这幅鬼样子是因为什么，你当然该死的清楚，你还清楚这件事情压根就不应该让你来管，而是让什么别的金发碧眼的美国大兵来给这个小子讲些人生大道理——最好是干脆来一次抑扬顿挫激情澎湃的演讲，来使他别像个要被踢出家门的丧家犬一样缩着个脑袋。
他不该这样；你最看不得他这样。
那他应该是怎样？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愣了愣，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出现麦克雷在执行任务时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那些意气风发的身姿又幻化成他扣下扳机时嘴角掠过的笑容。你印象里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表露出来；他也曾是成年人，自然知道不能过多流露私人情绪，作为特工和你的学生，他更是明白这一点，并且成功地用那在你看来蠢兮兮的笑容和过度张扬的锋芒欺骗了所有的人。包括你。
“莱耶斯，”麦克雷直起身子打断你的沉思轻声叫道，“你会赶我走吗？”
你皱起眉，“不会。”
“喔，”他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又靠回到那块冷冰冰的墙壁上，“这样。”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你问道。
“我为什么不问这个？”他反问。“我连枪都抓不稳，你留我干什么？”
他的话无疑就像是导火线，无疑地让你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没由来地灼烧着神经，你能感觉到不到一小时里发生的事情混着以前的回忆就好像汽油一样，哗啦一声全都给浇在那把火上，烧的一干二净。“因为你他妈的只是一个小孩，一个没脑子的蠢货，”你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大声地说着，“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可笑，变成这副鬼样子还妄图捡回你那神枪手的名号半夜偷着练枪，吸吸你的鼻涕吧，后坐力没把你那双小的可怜的手震出什么毛病来就已经是交了天大的好运气了，臭小子。
“竖起你的耳朵给我听好了：在你恢复到原来的身体前，不许再碰这些散发着一股子火药味的玩意儿，统统不许。你觉得自己委屈，难受，觉得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多努力，我就会被你感动啦？做梦。
“恢复前就别再妄想着回到战场上，玩枪不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别因为什么都射不中就在这儿哭哭啼啼想七想八的，没人要赶你走。你说说看，哪一家人会要这么个每天给大人找麻烦的调皮精？你要做的就是在基地里乖乖地待着，等到安吉拉找到你的毛病到底出在哪儿——照我看八成是脑子不太好使了——然后再来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在这段时间里我自然会看好你，尽管我不情愿得很，整个守望先锋上上下下也就我才能收拾你这小子。听明白了没？”
麦克雷愣了愣，显然被你吓得不轻，或是因为被你一语中的。他先前搭在一边懒散地扯着杂草的手臂现在正紧紧地勒着蜷缩起来的双腿上，在夜色里变得暗红的围巾从他的肩头松松垮垮地直垂到地面；尽管已经退无可退，他仍然下意识地向后瑟缩着，在你的视野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你什么也没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睡吧，时间不早了。”你伸手去拉他胳膊，下一秒你就惊异于那细弱的骨头似乎稍微用些力就会应声而裂，和记忆里的健壮和结实大相径庭——而事实上麦克雷的确为此疼得抽了口凉气。你不得不把手上的力气放轻了些，他也难得的识相，慢吞吞地站起来跟着你走回房间里。
“我想喝牛奶，”在你们穿越厨房时麦克雷轻声嘟囔了一句，在阵阵暖意伴随着屋内的暖气系统微不可闻的嗡鸣声传来，你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你可以自己去拿。”你指了指立在吧台旁的冰箱，只要是特工们没有一时兴起来一场热闹非凡又载歌载舞的狂欢派对使它被扫荡一空，里面应有尽有。你不必担心他是否会把啤酒或者是某些人藏着的好家伙当做是牛奶抽了出来——它们通常被放在最上层，而他还够不着。
“我够不着，”麦克雷眨了眨眼睛，踮着脚站在冰箱门前指着被整齐排列在第二层的牛奶，要是他有条尾巴，这时候就该可怜巴巴地在空中晃个不停了。你还是帮他取了出来，帮他把那些纯白色的液体倒入他那花里胡哨的马克杯里，帮他放进手边的微波炉里。
你成年后很少再碰牛奶，也没有把牛奶加热了再喝的麻烦习惯，可麦克雷却能把牛奶喝出许多花样来。许多夜里你侧着身子瞥见他背对着你抱着双臂站在微波炉前，屋子里的灯都熄灭了，只剩他面前的加热灯微弱地亮着，在他身上中勾勒出一根根朦胧的线条，渐趋柔和，最后又没入黑暗。
他会问你要不要来尝尝他亲手调制的热可可，你只是瞥了一眼，就被上面漂浮着的颗颗棉花糖和阵阵香甜气味弄得失了兴趣。他嘲笑你不懂什么叫做享受，一边品尝着一边发出声声满足的叹息，嘴边沾了一圈的奶渍和巧克力屑。你不太记得后来是你主动伸手勾过他的脖子，还是他含着一口热可可不要命地凑到你嘴边，你只想起他嘴里的味道还算不错，里面或许还有一颗快融化的棉花糖，可可放得太少，奶加得太多。
叮。
你把杯子端到桌面上，想了想，又往里面扔上两颗方糖，不多不少，至少能让嗜甜的小家伙不会朝你抱怨什么。麦克雷大概在你沉思的时间里陷入了浅眠，下巴抵在搭着桌沿边的左臂上摇摇欲坠，右手还紧紧地攥着你的衣角。你伸手把他揽到自己的腿边靠着，以免睡得太沉一不留心就要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疼的叫他直接尖叫着醒过来。
后来你还是决定把他抱回房里，麦克雷从你怀里被放到床上的时候似乎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呻吟，咕哝着说了几句听了让人稀里糊涂的梦话，翻了个身滚进被窝里。原本挂在脖子上的牛仔帽端端正正地盖在脸上。你解下那顶帽子，耐着性子把他乱动的四肢统统盖得严严实实，以防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半夜踢了被子。
电子表又响了一声；你开始觉得困了，但你又担心自己睡着后麦克雷会不会捅出什么篓子来。从这里到你房间的路不远，跨上几步再转个弯就是了，距离小的连他是不是把哪个姑娘拐回房间里都能摸得一清二楚。
他会不会从床边滚下去？他会不会做噩梦惊醒？他会不会因为醒来后吓得抽泣不已？他会不会被突然而来的敌军——
打住。你提醒自己，滚地上了他会自己爬起来，哭完了他还会再一次睡着，被袭击了你立刻就能赶来，况且总部的安保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行吧，还是回去睡吧。你熄灭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麦克雷似乎说了些什么。你分不清他是醒了还是梦呓。
“莱耶斯。”他又叫了一声，微弱，但清晰。
“醒了？ ”
没醒。
你叹了口气，躺在了他身边。
睡着了也不让人省点心，臭小子。
麦克雷缩在你怀里，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晚安。”
Fin.
写在后面：
欢呼！！！！我竟然真的把这个坑给填了，还把字数爆到4K…太可怕了。让我冷静一会儿（…
一开始写幼化梗也完全是出于冲动，后来意识到我好像有个坑没填的时候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时间过得飞快，因为学习这两个月也很少有什么产出，光顾着吃太太们的粮…非常抱歉。
尽管麦克雷变回了小孩的身体，麦克雷仍然是麦克雷，莱耶斯也仍然是莱耶斯，小的不会只负责卖萌和可爱，本质上的东西，他们都不会变。对于幼化梗，我是这么理解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没能写出心里两个人应该相处的模式来…变成这样奇奇怪怪的，不知是否有读者能够体会（………
如果有人能评论留言我会非常开心的！！！！！点赞什么的也可以嘛。（靠
哎，说起来有没有什么mccreaper的群啊，想要交朋友一起割大腿互喂（。没有的话，我一会儿再来问问。
非常感谢你的阅读。
16.11.13 阿染。
于16.12.10 补上链接。
